第二篇 凝固的大河

在Anchorage 的旅店里休息了一晚。这是我们在整个旅程中唯一一次住店。早上起来到超市购买了一些补给,然后就上路了。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是Denali National Park。 但中途我们准备到 Talkeetna 参加冰川飞行。

一出 Anchorage,眼前豁然开朗,阿拉斯加的山野河流立即扑面而来。


阿拉斯加雪融的季节很短,要维护公路就只能利用这么短短几个月,夏天是阿拉斯加修路的季节,一路上一排排的大型修路机械随处可见,经常有道路封路单行。好在车不算太多,而且大家都很守次序,基本上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出城不远,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McKinley!北美第一高峰。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好了,要知道,这里距离山脚还有将近400公里!运气好!

下午3点钟,我们来到了小镇Talkeetna ,这是一个只有一条街的小镇,街两边不是礼品店和餐馆,就是当地旅游公司。路边停满了游客的车辆,街道上游人三三两两地穿梭着。

由于现在阿拉斯加日照时间很长,鲜花开得特别艳。我们到的每个城市都是象花园一样。

每间小店门口都是鲜花锦簇,好像在进行花卉比赛。

连bus也不例外……………其实它是一间卖食品饮料的小店。

我们在镇上联系好飞机后就直接到机场买票候机。机场位于小镇旁边2分钟车程。
这也许是世界上最简易的候机室,但绝对不是最不舒服的。在旁边的屋子里买票以后,乘客们就到门外的木板平台上找个树荫坐着等候。

旁边就是停机坪兼滑行道,两边停了各种各样的小型飞机。

这就是我们的座机,7座单引擎,不算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分配好座位,机长按照程序耐心地给大家讲解了各注意事项和救生用具的使用方法,然后,起飞!小飞机滑跑了很短一段距离就轻松地离开了地面。
俯瞰树林中的小机场。远处的雪山群就是我们的目标。

飞机还在缓慢爬升。机翼下是一望无际的针叶林,这里的地下是几十英尺厚的冻土,天气暖和后地表的冰雪和表层冻土融化,积成小湖,但即使是夏季的骄阳也无法融化千万年积累的冻土。

阿拉斯加的原野只能趁着短暂的夏季展现自己美丽的另一面。由于原野太广阔,道路太过艰难,很少有人能够来到这些地方。机长说某些地方还是有trail让旅行者尝试,但绝大多数地方都是鲜有人迹。只有那里的野生动物能够去湖边欣赏这些美景了。机长说有鹤, 没看见.

今天是个飞行的好日子。天气晴朗,蓝天白云清晰地倒映在小湖里。天际边有一层蒙蒙的蓝色,不知道是水汽还是光线的作用。可惜我没有偏振、天光之类的镜片。

冰川河,从雪山方向蜿蜒而来。由于夹杂着大量微小岩石碎屑,河水是淡淡的乳白色。

沿着河岸游弋的游艇。河水颜色有条明显的分界,估计是两条河的交汇处。

飞行大约20分钟后飞机进入山区。冰雪散落在黑黝黝的山体上,在阳光下洁白耀眼。

随着山体高度的增加,大片的积雪出现。

最后飞机钻进山沟。以前只在好莱坞电影里才有的感觉,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两边都是海拔4-5千米以上的高峰。黑黝黝山体和奶油般的积雪从眼前滑过,似乎伸手可及。

转过山梁,冰川出现在眼前。年复一年的积雪堆压成冰,在巨大自重下象江河一样顺坡缓缓流下。一路上冰川无坚不摧,把山体磨成碎屑,挟带大大小小的石块一起前进。冰川的磨蚀作用一方面是通过冰川本身重量产生的巨大压力;另一方面,冰川融水渗入岩石缝隙,重新冻结时使岩石胀裂;在冰川流动过程中,其携带的碎石也相互磨耗。大量的碎屑随着冰川移动并沉淀,成为冰碛。

机翼下,冰川仿佛一条浪花翻滚的大河,从高山上奔流而下。

推近镜头,它的浪花却是凝固的。仿佛时间在这里停顿,让大河在这里定格。

冰川中的不同部位,其移动速度是不同的。冰川底部和两侧因摩擦力大,流动较慢;冰川上层因重量小,流速也不快;冰川中部的流速最高。不同的流速加上地形阻碍,使冰面形成冰缝和褶皱,仿佛层层叠叠的浪花。

冰川的流速各异,从每年几米到几百米不等,甚至停滞不前。这些千万年的古冰经过漫长的岁月才流到这里,还要经过千万年才能到达山脚,再花费漫长的时间与大地融合。

我们都带着耳机,发动机的声音已经没有人在意。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奇景,不停地按动快门。 机长说,在天气良好的日子里,飞机是可以降落在冰川上,让乘客下去走走的。不过需要特殊的起降装置,更大的马力和更好的飞行技术。很可惜今天我们没有买到可以降落冰川的机票。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即将结束,我们回到机场,跑道就在前方。机长轻推机头,飞机稳稳当当地落在跑道上。旁边另一架飞机在等待起飞。坐飞机可不好受, 虽然我一直在不停的吃’九制陈皮’ 和咽口水, 耳朵鼓膜好痛,右耳都快听不见了。

从飞机上下来已经5点半了,我们要在8点半以前赶到Denali公园领取在网上预定的票。Talkeetna 距离Denali 120英里,我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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