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黄石-牛牛无敌篇

在黄石的十多天中,打交道最多的动物当属美洲野牛(American bison,俗称 buffalo)。
美洲野牛是北美大陆上最大个的动物。一头成年公牛可以超过1.8米高,3.6米长,体重超过900公斤。野牛全身覆盖厚厚的棕色卷长毛。无论公牛母牛都长着一对向上弯的小尖角,虽说不够威猛,但没人会怀疑它们的威力。和其他种类的牛比较,美洲野牛的前肢特别发达,前半身显得格外高耸健壮,仿佛健美选手般的体形。

美洲野牛曾蔓延整个美洲大陆。1541年,当欧洲人在美洲上岸并进入北美大草原时,野牛多得无法计数。即使在一百多年前,来自东部的拓荒者目睹了野牛大迁徙的壮观景象: “当野牛移动时,大地宛如铺上了一块黑色地毯,三天三夜,绵延不绝。”估计当时迁徙的野牛至少有千万头。但人类一场场的猎杀,使野牛几乎绝种。19世纪末,幸存的野牛总数不过一百多头。目前,美洲野牛在美国境内只在中北部的几个大平原上才有分布,数量大约在几千头左右。黄石公园是很少的几个野牛保护区之一。只有在公园里,野牛群才会受到完全的保护,如果野牛走到公园以外的地方就有可能被猎杀。堂而皇之的理由是野牛可能会传染普鲁氏菌病(brucellosis)给家畜,这种病毒会使母牛流产。其实直到现在,科学家也没能最终证实野牛会传染普鲁氏菌病。由于美国中北部几个州都是以农牧业为主,畜牧行业的影响力很大,保护野牛的法律始终不能通过。

1902年,黄石公园中仅有23头野牛,随着保护野生动物措施的实施,野牛的数目逐渐回升,现在这个数字已经扩大到超过3000,遍布在黄石公园内的山地平原上。但是野牛群繁盛的背后也有隐忧。由于基数不足而繁殖过快,野牛群之间的血缘关系比较近,近亲繁殖造成质量下降;由于野牛的天敌 - 本地灰狼已经灭绝,老朽病残不能按照自然规律及时更替,“大自然食物链”出现断档,对自然生态反而带来负面影响。公园管理当局不得不将在本地已经灭绝的灰狼从加拿大引回,为野牛制造天敌,以求达到控制野牛种群的数量。

7月份是野牛的繁殖季节,随处可见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的“情侣”。有趣的是,通常是母牛在前面走,公牛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

小牛总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无论到哪里,母牛都会跟在后面。毕竟狼群的存在是现实的威胁,但比起公园外面,这里真是它们的天堂。

清晨的黄石河边,一家大小在追逐嬉戏中尽情享受美好的时光。

遍布黄石的温泉,是包括野牛在内的各种动物的聚集地。严寒的冬季里,白雪覆盖的草原上只有温泉能带来一丝暖意;夏季,温泉所处的洼地里通常水草特别繁茂,是野牛聚餐的好地方。

由于夏季里下半身的毛会脱落,野牛抵抗蚊蝇叮咬的一个办法就是在身上裹一层泥沙(也许是想抓痒)。草原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个一个圆形的沙坑,就是这样滚出来的。

每天早晨,野牛群从山坡上的宿营地出发,穿过丛林,小河,公路…… 前往草丛丰盛的河湾地带;傍晚时分,野牛群原路返回。所以,一早一晚,公园内的公路都会准时塞车。在纽约上下班时间塞车是惯例,没想到在山高地远的黄石公园里也是这个规矩。每天傍晚回营都要算好提前量,以免错过Bridge Bay 洗衣店的关门时间。

长年累月地面对游客,野牛早已习惯游人和汽车。经常看到牛牛在马路上大摇大摆地行走,任凭身后车队如龙。“我是牛牛我怕谁?”。再多的游人,再长的车队,来个“砍头截尾打中间”,一样“包饺子”。

由于动物随时会出现在公路上,在限速40mile的黄石公园里开车令人提心吊胆。特别是早晚和夜里,山路弯曲起伏,漆黑一片,即使打开远光灯也不能及远。驾车在寂静的山路上独行,总是担心路边的密林里会不会突然窜出来什么,前方弯道后面是不是有牛牛站在路上…… 这些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黄石的11天中,我们就遇到过好几次。到黄石的第二天傍晚我们准备去看峡谷,快到Artist Point的时候天色已暗,转过一个急弯后忽然看见路边的密林里黑影攒动,马上刹车,一大群野牛已经踱上公路,而且半天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们只好掉头回营。一天清晨,我们刚开出营地不远,一只鹿突然从前方的山坡树林中窜上公路,差点和开在我们前面的一辆SUV亲密接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笨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马路对面的树林。不过想一想,既然我们来这里做客,给这里的主人们让路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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